冷淡仙人偏得道

最是诗人安稳处,一编文字一炉香

毫无关系的一些小段子


众所周知,后主刘禅在章武三年的时候失去了一位父亲,为此他的智齿疼了一个月,他的袍服白了三年。
三年里白色衣冠的少年固然楚楚可怜,但是他幸好有另外一位替代品——丞相诸葛亮。他在殿堂上,他在殿堂下,每一次双目交接,总能让刘禅感到安心。
有一次他走去丞相府,没有车辇,也没有随从,就仿佛成都街头随便一个去探望自己父亲的小青年,手里还提着一盒子吃食。
一路上,他看着他的子民们客气而闲适,脸上显露着与他生来见到的乱世难民不一样的气息,不禁感慨隆中对指向的这片巴山蜀水真是一个美好的所在,他耳朵里是浓浓的川音,脚下是新近重新铺好的石板路,布鞋在上面摩擦出温暖的声音。
丞相府距离皇宫并没有太远,但是久不出门的刘禅走到的时候已经十分疲惫。他玉色的面孔变得绯红,太阳也觉得格外大了。
丞相府角门是常年开着的,卫士们也显然并不能认出这位没有仪仗相随的皇帝,刘禅便乐呵呵的报了“阿斗”这个小名,兀自坐在府侧的树荫下抖腿歇脚,还顺便玩了会儿蚂蚁。
“臣诸葛亮恭迎陛下。”
他的相父万万没想到从练兵场回来会有一个皇帝蹲在自家门口玩蚂蚁,连忙翻身下马,掀衣跪倒。
“朕……嗯……我是来瞧相父的。”他说,还把食盒颠了颠,仿佛在过去的岁月里在刘备跟前的模样。
诸葛亮忙把他带进丞相府,一路上刘禅便不停的讲着自己的出宫见闻,诸葛亮便驻足笑眯眯的听着,他立在花树下,不断有落花划过他的肩头,怪美的。
“相父。”他终止了自己的唠叨,忽然这样喊了一声。
“嗯?”他习惯性的应了一声。带着疑问。
“有你在,真好。还可以有个地方送些好吃的。”刘禅不大会表达自己想要说的,他只是将侍卫手里的食盒塞到诸葛亮的手里,然后指着上面一一二二的讲着怎么好吃,带着孩子气的小得瑟和撒娇。诸葛亮无奈的被他塞了一口又一口。直到董允和费祎瑟瑟的出现,带着一群七七八八的排场。
下一次再带些不同的吧。刘禅愉快的想。
这是建兴五年的一个美好的下午。

诸葛亮将头上的木簪抽去,散开长发,坐在铜镜前。
他的妻拿了一柄梳子,缓缓的为他篦着头,细心的从头顶至发梢,通开每一个发结。
“白发又多了。”她说,有点不满。
“拔掉。”他从鼻子里慵懒的哼着,用脸蹭了蹭滑过来的手,带着些闺阁的温热。
“一趟南中,白了快一半了,拔不完了。”女人说,开始为他挽发。她的手在发间穿梭,令男人很愉悦,他的手捉着腰间的佩玉,侧过脸说:“还不老呢。”
“别动!”黄氏按了按他的肩头,然后他端方无比的发髻就梳好了。继而黄氏要去取他的纶巾,却被他拉了过来,说:“今日无事。”
后来呀
瞻字思远。建兴十二年,亮出武功,与瑾书曰:“瞻今已八岁, 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耳。”年十七,尚公主,拜骑都尉。其明年为羽林中郎将,屡迁射声校尉、侍中、尚书仆射,加军师将军。瞻工书画,强识念,蜀人追思亮,咸爱其才敏。每朝廷有一善政佳事, 虽非瞻所建倡,百姓皆传相告曰:“葛侯之所为也:”是以美声溢誉, 有过其实。景耀四年,为行都护卫将军,与辅国大将军南乡侯董厥并平尚书事。六年冬,魏征西将军邓艾伐蜀,自阴平由景谷道旁入。 瞻督诸军至涪停住,前锋破,退还,住绵竹。艾遣书诱瞻曰:“若降者,必表为琅邪王。”瞻怒,斩艾使。遂战,大败,临阵死,时年三十七。众皆离散,艾长驱至成都。瞻长子尚,与瞻俱没。

诸葛亮靠在松下,将羽扇挂上高高的枝桠,拿出一卷书读着。不远处的黄氏正在为斫琴挑选木头,不时探手木侧,传来“空空”的声音。
“你几时走?”她边问着。
“定在下个月初。你呢?”他随口问了句,翻了一页书。
她没回答,继续空空空的满世界的敲着。
“这个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氏就走到了诸葛亮的身侧,用手扣了扣他的腰。诸葛亮笑眯眯的把她拉过来,“却做不得琴送夫人。”
黄氏盯了他一会儿,笑眯眯的绕过他,用手抚摸着他背后那株挺拔的松树:“那就它吧。”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诸葛亮说着便阖上书,向树上摘下羽扇,递给黄氏。
然后山里就传出了“许许”的伐木声,直到姜维们遥遥的出现在山林的尽头,听到他们的丞相愉快的喊着“顺山倒咯!”
黄氏笑眯眯的为他擦了擦汗,说:“木牛流马的草图昨夜画完了,今天得着定军山的这方木,我后日便可收拾启程。等你回来恐怕琴,就斫好了。”
建兴九年的秋就这样慢腾腾的结束了。黄氏将他的定军山木抱回了成都,诸葛亮将她的木牛流马带着去了斜谷口,一切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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